段羽在命运的眷顾下,此日终于打开了微信,于是果断把陈煊拉黑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邹恒是凌晨被吵醒的。

    屋内隔音效果不佳,快三点时隐隐约约有酒瓶掉落的声音,他翻了个身,蹙眉继续睡去。

    噪声愈发强烈,邹海铭一瓶接一瓶酒入喉,脑袋倍感沉重,他踉踉跄跄地进门瘫坐在墙边,身旁酒瓶成堆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味。

    剧烈的咳嗽声与含糊不清的言语声彻底激怒了邹恒,他猛地坐起,墙上所挂的时钟才过四点,他一阵不爽,起身拉开窗帘,窗外漆黑一片,寂静一片。

    “又去做什么了?”邹恒声音还有些哑。

    “买酒,喝,”父亲敲打了两下额头,“你管我?”

    邹恒撇了撇嘴,被惊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他越过父亲去开灯,熟练地倒了杯蜂蜜水:“我不管谁管,我妈?”

    邹海铭伸出的手霎时征住,眉头一紧将杯子猛推,掉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,微甜的蜂蜜水洒了一地。

    “别跟我提那个女人。”他猛然起身揪住邹恒的衣领。

    邹恒面上无任何表情,俊美的眼眸毫无光泽,邹海铭烦躁地放开了他,不屑地踢倒了几个酒瓶。

    邹恒拿来了扫帚:“让开。”

    他扫地之余,邹海铭酒性发作,情绪激动,一把过来按住他握着扫把的手:“如果没有你,我的生活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糟糕。”

    邹恒淡然:“小心玻璃。”

    邹海铭此时就像是爆发兽性的野兽,见到生灵就猛扑上去撕裂致死,他的眉头紧锁着,牙齿紧紧咬着,面部紧绷:“你不该出生,你就不该活着!”

    话语间,他丧失理智般地将邹恒推出去,邹恒反应迅速才躲过了大部分玻璃碎片,但触碰地面时用胳膊撑了下,零零碎碎的玻璃刺入肌肤,血珠逐渐渗出,刺痛感接踵而至。

    “我不该活着?”邹恒冷笑一声,“如果没有你,我的生活又怎么会一团糟?”

    邹海铭骤然一耳光,他的右脸瞬间通红,脑袋嗡嗡作响:“闭嘴!”

    “不该存在的是你,与其拥有一个懦弱无能,只会拳打脚踢的父亲,还不如没有!”他一抹嘴角,努力看清眼前的事物,太阳穴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“我叫你闭嘴!”邹海铭用尽全力踢向他,邹恒躲不开,惯性下撞向餐桌,锋利的桌角划破了肩膀,险些割到颈部,膝盖重重磕到了桌腿,泛起一片淤青。

    他身上还有多处伤痕未愈,他瘫坐在地上直不起腰,感觉全身上下都在阵阵作痛,眼前像是冒着金星,视线始终模糊着,胳膊上的伤口在渗血,抬不起来,一点力气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如果没有你,”他说话有些吃力,“我的生活也不会一团糟。”

    你只考虑自己过的有多么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