囚笼所上的锁微微松动。
段羽心跳漏了一拍，继而狂跳，身体里一股暖流炸开似地蔓延向四肢，全身包裹上了麻木。
直到现在她才发觉，自己内心的答案其实早就明确了。
但她还是在等。
等到时机成熟。
等到找清打开枷锁的钥匙。
“我喜欢你段羽，”陈煊的语调甚是深情，“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，未来的未婚妻甚至是伴侣。”
陈煊见她并无反应，呆呆地站在原地，光洒在面上形成了半边阴影，勾勒出高挺的鼻梁和富有魅力的唇。
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地吞咽一次，继续说着：“其实每个人都不一定像表面所看到的那样光鲜亮丽，但也不代表他们不值得被爱。”
“咱们认识的不算久，但你的心思我都懂。”陈煊语速放的较快，听起来像是漫不经心的闲聊。
“我家里也有些说不清的事情，也许这样我们算得上是投缘，”陈煊轻描淡写，“我在小时候母亲就过世了，那时我甚至觉得这个世界都不再光彩了——”
此时一阵风拂过，裹着秋夜的凉气将时光回溯到数年前。
“爸爸，妈妈呢？”年幼的陈煊稚嫩的声音响起。
陈父面上有些不自然。
“我想妈妈了，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？”陈煊锲而不舍道。
陈父示意他过来，将掌心放在他的头顶上摩挲。
“乖，你妈妈——太漂亮了，上天都嫉妒，便派她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做仙女了。”后半句陈父终于忍不住哽咽了。
他别过头去捂着嘴轻声抽噎。
“爸爸？”陈煊揪了揪他的衣袖，疑惑道，“那妈妈是仙女，还会回来找我们吗？”
成年人的好处在于情绪来的快，控制得也很快。
陈父扭过头，眼尾尚在泛红：“会的，妈妈那么爱小煊和爸爸，肯定会回来的。”
陈父疲惫地扯了下嘴角：“妈妈会隐身哦，就像动画片里那样，无时无刻不在你身边。”
陈煊猛然扯回思绪，再度将外套披给段羽，眼底有些说不出的酸涩：“当时才几岁，还真的信了这么荒谬的话。”
段羽顿时感到肩背一阵温热，冷风被阻隔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