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玖后退一步，目光越过她，落在了角落里靠坐在墙角，闭目养神，强装镇定的云老爷子，弯了弯嘴角：“云老，待在这里，感觉如何？”
被关在暗牢不见天日一天一夜，云老爷子的神情透着无法遮掩的狼狈，毕竟已经上了年纪，向来养尊处优惯了，突然被如此对待，身子骨根本吃不消。
但尽管如此，他的嘴依旧闭得紧紧的，冷冷地瞥了一眼黎玖，又用暗含深意的眼神看着她身后的季云舒，当即撇过头去，轻哼一声：“原来，黎家大小姐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！”
黎玖：“对长辈自然是以礼相待，不过……”
她眼神一厉，“你又算个什么东西。”
云老爷子目光阴毒地看着她，忽的冷笑几声，在这阴森寒郁的暗牢之中格外毛骨悚然，“别白费力气了，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。”
他既然敢这么做，就已经做足了所有的准备，包括去死。
他冷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孙女在自己面前逐渐精神崩溃，最终变成疯子，内心无动于衷，眼里甚至没有一丝悲伤。
冷漠到令人害怕。
似乎他从前对她们的疼爱都不存在过一般，陌生得好像个局外人。
谁知黎玖不怒反笑，“巧了，我也没打算要问你。”
站在她身边的祁景辞侧过头看了她一眼，微微挑眉。
云老爷子眼底划过一丝诧异，不明白她此话何意。
黎玖转头喊道：“老七。”
季云舒会意，缓缓走到云老爷子面前蹲下，在他惊诧愕然的眼神里，拿出了一根极细的银针。
针身轻颤，泛着寒光。
云老爷子瞬间脸色一变，身子向后退了一点，紧贴着墙根，嗓音也因惊恐而变了声调：“你要做什么？！”
“我可是你爷爷！你可别乱来！”
季云舒莞尔一笑，嘴角的弧度凉薄讥诮：“不好意思，我没有爷爷。”
说罢，她举起手，指尖捻着的银针眼看着就要朝他落下，云老爷子真的的神色终于绷不住了，拼命地挣扎着：“混账！血缘是你想否认就能否认得了的吗？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爷爷！”
季云舒微微眯眼，眸色瞬间更加冰冷凛冽，阴沉的表情恨不得直接掐死他。
“啪！”
她直接一个巴掌过去。
云老爷子左脸顿觉一片火辣辣，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，震惊地看着她。